张采萱到的时候,正有妇人在院子里抹泪,还有人跳脚大骂那养子的狼心狗肺,明眼人都看得出没塌的那厢房好得多,如果他们住在那边,肯定不会有事的。 虎妞娘嫁闺女,席面只摆新房子这边,并没有和以往一样摆两家,只虎妞去全喜家中,把胡彻接了过来,全程走路,虎妞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锣鼓,倒是颇为热闹。 吴壮离开不久后,涂良他们也回来了,涂良回到村西,没有回家,直奔秦肃家中。 秦肃凛笑道,去年我说想要孩子陪着我们过年,明年我也希望,我能陪你们过年。 村长看向跳得最凶的那人,张采萱也看了过去,无论在什么地方,总有人喜欢找存在感,无论事情对不对,第一反应都是找出理由反驳。那人是村里无赖张癞子,某种程度上来说,和孙氏有点像,无理搅三分。三十多岁了还没能成亲,此时见许多人暗地里打量他,他不觉心虚,还洋洋得意,颇觉得自己有理,万一费了半天劲,种死了岂不是白费力气? 如果不是看到他满身伤,众人只因为他这语气就想要笑,不过看到他的伤,又觉得心里沉重。 张采萱叹口气,他还是个孩子呢,怎么干活? 张采萱拎着一块猪肉,忙道:你要下来喝口热水吗? 村里的气氛压抑, 虽然粮食少了, 但各家在青菜加把粮食煮成糊糊还是可以的。至于樵根, 并不是每顿都吃。就她知道的, 基本上都是每天吃一顿樵根,一顿粗粮糊糊。 昨天和吴壮说到半夜,回到屋子里困得他倒头就睡,哪里还记得摘菜?